第 97 章 师门
天色渐沉,西无量洲的夜晚极为寒冷,寒风呼啸,森然白月挂在天上。
黄绶带他们来到一处宅院之中,月色落在荒芜的草木上,更显苍凉。
宅院不大,却收拾的极为干净。院中,一位女子抱剑等候在那里,抬头望着一弯明月,若有所思。
洛天星见了她后微微一愣,“.越前辈?”
越甲子收回望月的目光,她微微蹙眉,道:“你是鹤小独的徒弟,不该叫我师伯么?”
洛天星受宠若惊道:“我可以吗?”
越甲子不解:“为何不可以?”
从前在云家的时候,洛天星光是学个字就把鹤小独气得跳脚无数次,哀嚎自己怎会收下这样一个愚笨徒弟,后来他怕丢人,还专门给她下了一道禁言令,不许她在世人面前说自己是她师父。
洛天星嘴角抽搐着将这些事说了,越甲子听完后认真道:“不必在意,他应当是自卑了。”
洛天星:“自卑?”
“他当不好任何人的师父,自然觉得自卑。”
越甲子正要说什么,黄绶手执一盏灯烛走出,温声道:“几位,夜深露重,请来屋内一叙吧。”
瞎子掌灯,按理说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。奈何黄绶长了张极端正灵秀的脸庞,暖色烛光映照在他白玉般的脸颊上,像位沾染了人间烟火气的谪仙人。
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洛天星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两眼。
她身旁的闻人照夜若有所察,轻轻皱了下眉头,心想以院里这几人的目力,谁需要用一根灯烛引路?也不知道燃着有什么意义。
几人进入屋内,黄绶虽然眼盲,但是行动自如,依次为几人斟上茶水,一举一动皆带着世家公子常年受到熏陶的潇洒自然。
若说洛天星在没见到越甲子之前,还对这黄衣公子的身份有所怀疑,现在就已经信了十之八九。
在从云族出发之前,云无梦就告诉洛天星,她已在西无量洲请好人做她的向导,而那人正是云无梦剑道的亲传师父,无量剑仙越甲子。
“不必劳烦了,黄公子。”洛天星道,“还是讲讲您想要同我合作的事吧。”
黄绶略一沉吟,“好,那要从两年前,我双目被人挖去开始说起。”
两年前,咫尺学宫再度开启学宫大门,广迎天下学子,黄绶一举拿下那年东洲的文道状元,想要拜入鹤小独门下,却在半路遇袭,被人夺去双眼。
黄绶淡淡道:“那之后,我族中虽然悬赏千金缉拿凶手,但实际上,没人觉得我能拿回自己的眼珠了。”
洛天星:“为何?”
黄绶苦笑一下,“黄氏是占算世家,族中长辈为我而起的卦象,都表明继续搜查下去会起大凶之兆,连我父请来族中先灵,燃起的香雾也被一股力量干扰,那时我就知道,夺去我双目的不是一般人。那是个很强的人,他不仅比我强,甚至强过整个黄氏。”
后来黄氏渐渐放弃追查真凶,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洛天星问道:“那你又是如何得知,夺去你眼珠的人是赫连殊?”
黄绶道:“当时出手伤我之人未必是他,否则我连保住这条性命的机会都没有。但我目中两条黑白游鱼多年来食我灵力,即使它们所在的双目被挖去,依然与我有着联系。有一次,我曾见到它们被装进盒子里,进献给了一位碧眼少年。”
世人皆知妖族老祖赫连殊,乃是一只碧眼黑猫修成的人形,一双碧色眼眸是他的标示性特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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