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第3章
车子疾驰，沈家大宅。
我的心脏狂跳不已。
我在这里住过四年。整整四年，见过这院落春夏秋冬的各种景致。
熟悉的花园，熟悉的长廊，熟悉的门厅……
回忆奔涌而来。我还记得当时和沈岱青在门厅打闹，被沈太太看到。沈岱青自是没事，我被罚没有晚饭，美其名曰，是管教我。
我看到他了。
他坐在沙发上，抬眼看着我们。沈栖迟。他更瘦了。
他的眉眼还是那么好看，冷淡又线条明晰，他的脸一向比岱青更俊朗一些。
他抿着唇看着我，一言不发。
沈岱青打圆场，小南瓜你先坐下，我叫张妈给你倒杯你最爱喝的草莓汁。
不用了，我现在不喝甜的。
我坐在侧边沙发上，看向窗外，沉默着。可是，心中犹如巨大的海浪震荡着，当我再看到他的那一秒，四年前的感情一下子涌上来。那时我多傻，暗暗的卑微的恋慕着沈家大少，拳拳爱意，想要守护这个清冷的人。
窗外天色已晚，一片苍茫的夜色。我不看他，望着夜色说，岱青，我来过了，会场还有人在等我，没事的话，我先走了。
半晌，听到那个一个有些黯哑的声音，冰凉，带着愠怒。
范溪南，你在外面野了四年，是不是已经忘了该怎么跟我这个聋子说话。
我回过头看着他。他眼中已经升起冰凉的怒意。沈栖迟就是这样，他从来不会勃然大怒，但是他的冷，会让人三尺之外打个寒颤。
我看着他，说，大少，别来无恙。
话一出口，我就后悔了。沈岱青说了，他生病了。我却说别来无恙。
他看着我的口型，面如寒冰。
沈栖迟二十岁的时候失聪，听不到声音。可他很厉害，可以读唇，从前我在沈家，和他说话都会正对着他，有意识的语速放慢一些，他也常常戴着助听器，会听到一些，交流没有任何问题。
别来无恙？你问我别来无恙？
我看到他手指轻轻按在自己喉咙处。声音有一些暗哑，语调也有些奇怪。
我知道我失言了。
沈家大少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，从小体弱，后来又失聪，向来离群索居。说谁别来无恙都可以，但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，就明显多了讽刺的意思。
沈岱青识趣，看看我，看看沈栖迟，说，那个小溪……我还有急事，先走了。
偌大的房间就剩下我和他。他就慵懒虚弱倚在沙发上，确定定看着我，眼光一直没有离开我。他怒意未散，手指轻轻在喉咙处，说，你过来。
我没有理他。
他声音又大了一些。
我看着他说，沈栖迟，我曾经是说过爱上你了，但是时过境迁，这不意味着我还是你那个丫鬟。
我转身，跑出去。
站住！
我听到一声响动，回过头，他已经倒在沙发上，手按住心口，大口呼吸，嘴唇青紫。
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冲过去，扶着他靠在我肩头，马上在他衣服里掏出药瓶，颤抖着倒出两粒，给他服下。然后轻轻在他心口按摩，不敢贸然移动他。全套动作几乎是我的肌肉记忆。
我太久没有看到发病的他，一时间慌乱到整个人有些颤抖。
过了一阵，他平静下来。几个佣人进来，用轮椅推着他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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