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章 等你考上高中,我要在村里摆三天流...
刘筠鹤感到了这天真发问背后的刺骨寒意,她仿佛身酷寒隆冬,又仿佛被烈火烧灼,来回翻滚。
她的脑子一片混乱,她万万没想到,自己会给这些小孩带来如此影响。
刘筠鹤的大部分长辈都面目狰狞,她不得已以暴力和尖锐的语言对抗,如今已经深入骨髓,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。
这是她在混乱无序的童年摸索出的生存法则,但她不能把这套理论教给铜富。
“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,你不要学。”
她蹲下身来,抱住铜富的头,“姐姐保证,以后家里不会出现这种事了,爸爸不会再打妈妈,我不会再打爸爸。你千万不要学。”
——
今年春来晚,料峭的晨风冻得刘筠鹤直缩脖子,把脸全埋在衣领里,缩着手推开院子的门。
刘朝霞在前面跑着,看着刘筠鹤被落下好远,着急地回头喊:
“快点!别磨蹭了!上学快迟到了!”
刘筠鹤刚刚迈开步子,就被姥姥叫住了,姥姥追上来,把一件夹袄塞到刘筠鹤怀里:
“现在刚开春,冷得很!快把夹袄穿上,别冻感冒了!”
刘筠鹤看着怀里红底绿袖大花袄,颇感无奈。
俗话说得好,红配绿,赛狗屁。
她才不要当什么狗屁!
又是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,直往刘筠鹤的衣领里钻,冻得她直打寒战。
算了算了,保命为上。
刘筠鹤不情愿地套上夹袄,夹袄被架在煤炉上烤得暖烘烘的,将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刘筠鹤眼神一亮,这可真是个好东西!
二人行至河边,河边坚冰稍融。
河滩一片光秃秃的枯黄,方圆几里不见活物。
刘筠鹤用力一跳,拽下一把枯黄的柳枝,刘朝霞连忙制止:“你别不要破坏环境,毁坏绿植!”
“这些柳枝比光头还要秃!”
刘筠鹤反驳,把柳枝攒成一把,束成一条长鞭,在空中甩了几下,说:
“让我去把这柳叶鞭充作柳叶刀,去吓唬吓唬史大东!”
“他最近老实多了,也没惹我,你又去招他干嘛?”
“那个怂货不禁吓!”
刘筠鹤附耳过去讲解她的计划,阴恻恻地说:
“我去巷子里堵住他,让他自愿退出演讲比赛,这样你就可以重新顶上去啦!”
她和刘朝霞爬上了上学路上的第一个土坡。
干裂的黄土上已经冒出几簇嫩芽,偶见几只野兔啃食青草。
刘筠鹤一边踢开绊脚的土坷垃,一边扭头对刘朝霞说:
“朝霞啊,还有一个月就要报中考志愿了。你可千万千万别报中专!”
“为啥啊?中专不仅免学费,每个月还有补助。读三年就可以工作赚钱了!”
刘朝霞看向远方湛蓝的天空,满含期待地说,“能帮家里减轻不少负担呢!”
刘筠鹤听了这话,急得跺脚。
坡上的黄土被扬起来,她咳嗽了几声,一边驱赶着尘土,一边说:
“中专念完以后顶多出来当个工人或者老师。你成绩那么好,多浪费啊!如果去读高中,说不定以后能上清华呢!”
刘筠鹤语气笃定,妈妈可是中考半途晕倒,都能考全县第三的学神水平!
凭她的天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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