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 章 得病就得病，能死吗？...
三里地就到了。”
刘筠鹤带着满腹疑惑出发， 沿着杨血头指的方向，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。
巷子潮湿闷热，狭窄阴暗。
不到一米宽的小路里挤满了人，他们肩上搭着泛黄的白毛巾，晚期的裤腿上粘着干掉的泥渍，像是刚从田地里赶来的农民。
农民们低头不语，一人端着一个搪瓷大茶缸，大口喝水，喝完一缸再续一缸，像是久经大旱一般牛饮。
这是在干什么？
刘筠鹤暗暗观察着，向人群聚集处挤过去。
这是一个水泥筑成的四四方方的带院仓库，两扇红色铁门大敞，但是门口没有任何标识，打眼一看，并不能分辨这是什么机构。
刘筠鹤迈过铁门，就热闹许多。
院子里挤了七八十个人，男女老少都有，或躺或坐，三五聚在一起打扑克：
“我这牌忒孬，啧啧啧，两二王！”
“大小鬼，走起！”
“四个炸！出完啦！”
老汉把牌哗啦啦聚成一堆，分成两摞，用指甲缝里藏满黑泥的大拇指撇着，扑克翻飞，“等会儿恁卖血换的钱，一人给我买三两米酒！”
这地方确实是采血站。
刘筠鹤被绊了一下，往地上看去。
只见地上到处都是方便面袋子和火腿肠皮，还有几张草席，污水横流，又脏又乱，她恍惚以为自己身处无人管理的火车站。
刘筠鹤愈发觉得杨血头的消息不靠谱。
严肃板正、恨不得把语录刻在脑门上的教导主任张柏杨，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卖血?
但是来都来了，刘筠鹤还是决定一探究竟。
她踏进仓库，鲜血的腥气扑面而来，采血人员拍打胳膊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刘筠鹤随意打量，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儿，并没有发现张主任的身影。
嗐，她就说嘛，张主任不可能在这儿。
刘筠鹤把心放进肚子里，转身欲离开。
“不好意思，同志，借过一下。”一只手从身后伸来，拍拍她的肩膀。
刘筠鹤条件反射地侧身避让。
低头间，她突然全身僵住。
这熟悉的声音……
这一板一眼的语调……
她蓦地抬头。
她看见张主任垂头低眉地挪动着脚步，混入长长的队列中。
张主任似乎感受到了她强烈的视线，不经意间回头。
刘筠鹤看到，张主任焊在脸上的麻木表情开裂，表情变换几番。
震惊、疑惑、羞愧、恼怒。
最后，他涨红了脸，提着嗓子，声音尖锐：“不像话！你怎么能跟踪我！”
“我……我来给你送钱包。”
刘筠鹤捏着他的掉漆钱包，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张主任像只被戳破的气球，瞬间泄了气，声音低下去，摆摆手说：
“回去吧，这乱七八糟的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这是什么地方？
刘筠鹤向四周看去，工作人员们用黄色开裂的橡皮胶管捆住供血者的胳膊肘，拍打几下，露出青筋。
细小的针头一扎，鲜红粘稠的血液便流入试管。
几十人的血混在一块上离心机，分理出血浆，再分成等份，将细胞回输给受血者。
没有体检，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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