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3 章 牙印
玉清养足七天的病，终于好的差不多，能出门了，才听吉祥说，霍怀秀早前向皇上请示回锦州处理事务，这两日就要出发。
这一去山高水远，路迢迢，少说也得耗上大半个月。
玉清听了，发起呆。
那人曾说：“公主，但愿你我都能如愿。”
他的愿望还能是什么？只怕他心里，从没打算回来。
于是来不及多作准备，也没空扭捏，玉清着人备下车马。
她大病一场，到现在还有点稀里糊涂，半道上方才记起此行任重道远，两手空空前去不太妥当。
正犹豫是否先回府，一盒糕点出现在眼前，看小字，是京城十分有名的点心铺子所出，一般大早上去排队，才能买到。
玉清疑惑：“这是？”
吉祥道：“奴婢向商大人打听过，将军爱吃这个，也不知真假，死马当活马医罢。”
玉清打开来，见一块块红豆糕样式精美，卖相诱人，喜道：“红豆味的？我喜欢呀——”
仿佛配合她的话，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。
吉祥愣了愣，“公主早上没有吃饱么？”
玉清揉揉肚子，叹一口气。
这两天生病，府里专挑清淡的吃食送给她，早上也是清粥小菜，这会儿见了甜点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，肚皮先蠢蠢欲动。
将军府大门口还是冷冷清清的。
侍卫看见公主府的车驾，也不忙着进去通报，纷纷退避两旁，老管家听到动静迎出来，请公主进去。
一路往里走，空空的院子，寒风阵阵，草木萧条。
玉清问：“霍……驸马他何时离京？”
老管家答道：“回公主，三日后。”
真快呀。
又走了一段路，玉清有些奇怪，上次和太子一起来，好像不是这个方向。
她又问：“驸马在什么地方见我？”
老管家恭恭敬敬道：“回公主，将军吩咐了，带您去他的院子。”
玉清脚步一顿，后知后觉怕起来。今日贸然前来，其实心里一点儿没底，又紧张，忍不住去捏吉祥的手。
吉祥轻拍她手背安抚。
比起公主府动辄三进的院子，将军府明显朴素的多。
一处四方院落，最醒目的竟是一棵歪脖子参天古树，周围连像样的盆栽都没有。
台阶上，少年抱剑而立，目光瞥一瞥吉祥手里的糕点盒子，不发一语。待客人走的近了，他竖起一根手指。
玉清心里一沉，“只放一个进去？”
商朝点头。
玉清长叹一声，不想哭丧着脸进门，便深吸一口气，默数一二三，拿过糕点，以壮士断腕的气魄推开门。
入目一堵白墙，靠墙是一排兵器架子。
往右放着一口黑木棺材，往左两扇窗，窗台下一张桌子，堆了两个小小的行李包袱、半盏冷茶。
霍怀秀坐在房里唯一的椅子上，沉默看她。
几日不见，少女又瘦了一圈，更显娇小，面色仍有些憔悴，眼里写满忐忑，却装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傻样。
他挑眉，“坐。”
玉清东看看，西看看，哪儿还有坐的地方，目光触及庞然巨物一样的棺椁，一阵惊心，咳嗽了声，说：“我坐马车坐的腿麻，只想站着。”
霍怀秀一声嗤笑，“你若活的够久，总会明白，人只有死了，才不可怕。”
玉清想起他一心求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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