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07 章 悬河诡渡
，疯狂地弹出整面整面的血红警告。
重重叠叠的血红警告，几乎遮挡了卫厄的大半视野。里头的不祥意味满溢得几乎要滴出来。连下黄河尸眼都没这么恐怖。
按理说，一般的民神塑像，在还没请神降身之前，神像是空着的，也没有什么法力，是不会伤人的。但是，眼前被矗立在香主大坛上的这尊“香主”彩绘金身像却截然不同——卫厄能够感觉到，“香主”像里头还是空着的。
“香主”本尊还未真正进入塑像，
可“香主”像周围散发着浓浓的紫黑光芒，无数脏污的斑斓彩光在神像背后溢开，污染了大半的场地。
这是一尊在铸造过程，就用了诡异手段的神像！
这种诡异手段，能够让它在肉眼凡人面前，表现出“正神”应有的金光煌煌，以此来掩盖神像背后压都压不住的脏污邪秽。
就像是一尊邪祟，顶着神佛的面具，在冲拜牠的人阴笑。
“嘻嘻嘻……嘻嘻……拜香主了，拜香主了……拜了香主好高升噢，拜了香主好平安噢。”尖尖细细的声音传到卫厄耳朵里头。
卫厄手持着镀金香表，目不斜视地踏上香主坛。这声音，像是粘附在他耳膜边的，近得出奇。但是跟他一块儿上香主坛的几名供香会武师、太原本地“高德”元老，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这声一样。
把镀金香表放到供桌上，卫厄转身，把手放进一个汉子手捧的铜金盘里浸了浸。
在郑重的庙香活动中，领头主事的人在取香之前，要确保自己双手清洁，以免污染供拜给香主的真香。
把手浸进水里的时候，场地里的奸诈窃笑变得越发大。
卫厄目光焦点落在铜金盘子里，借着视野微微泛黑的边沿，不不动声色地瞧向笑声传来的方向——
十几尊花花绿绿的神像供坐在香坛底下的太师椅上，
神像顶着太原本地民神的面孔，一张张油彩绘画的神像脸，清一律眉弯，嘴翘，尊尊看着像是在笑，亲和极了，高兴极了。
簇新簇新的彩绘木神像披着或大红或大绿的神袍子，一道道微微的金光从它们身前散发出来。在日头下看着，确实像是本地的神明现身，参观香会。
但是，在有着“血供品”特殊视野的卫厄眼里——
这些神像正面虽然散发着金光，背后却跟着一团团扭曲的触须般的脏雾。
又尖又细的窃笑，就是打这一排“请”来的彩绘木神像后头传来。
整个大坪完全就是一个妖邪诡怪戴面具看戏的大场子！
正在压着喜悦和野心，参与活动的香头士绅、被庇佑冲昏头脑变成“人香”的信众，就是这些妖邪眼里的一出好戏。
“拜了香主好高升，咿嘻嘻，快拜喽快拜喽……要拜喽~”细细的奸笑不住传到卫厄耳朵里头，他已经洗净了手，转身等供香会将两柱镀金的盘龙大香放下来——
先拜三柱头香，再请香主降真降福。
这和供拜的基本流程是一样的。
唯独的不同，是供香会扛上来的这三柱盘龙大香。
大香都有花瓶口子那么粗，得由八尺高的汉子脸爆青筋地扛起。大香血涔血涔，隔得近了就能够闻见一股子奇异的腥香味。香头似乎还刻有浮雕。放在平常人眼中，那浮雕似乎就是装饰性的花纹。
但在“血供品”的视野里，两个人头，就顶在“大香”上头。
左边香头最顶上浮出的人头像，是“城隍”庙庙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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