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7 章
“真是棘手,好几次我都感觉这样总撑不过去了吧,没想到最后还是由我出来把他给打晕。”
禅院甚尔拎着浑身是血的五条悟抖了抖,看见鲜血绵延不绝地从洁白发丝与无力垂下的四肢滴落,久久不见停止。
他伸长手,把这位鼎鼎大名的神子拿远了一点,对莲说:“要不扔后备箱吧?”
“我还没有人渣到这种地步。”莲一边说着,一边打开了车门。
甚尔弯腰把浑身是血的神子塞了进去,然后绕了半个车身,把无辜的路人司机拉了出来。
“这家伙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背叛一样,到了最后还傻傻的喊着‘莲’,”甚尔漫不经心地说:“简直能让旁观者也心生怜爱。”
“我就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。”
莲垂眸看着悟,手指从洁白发根插入,往下梳理,分开因血液而凝结在一起的发尾,说:“如果有理由的话,我也会对甚尔这么做的。”
甚尔坐下,关上车门,不怎么在意地回应道:“你猜我信不信?”
莲抬头,问:“你坐驾驶位干什么?”
“我最近出去的时候了解了一些开车知识。”他有模有样地介绍道:“这个是前进档,这个是油门,这个是方向盘,然后车就会往前冲。”
莲问:“交通规则呢?”
甚尔一边扭转钥匙,发动汽车,一边回答:“嘛……红灯停,绿灯行。”
莲:“你看着人行道的红绿灯开车是吧?”
甚尔若无其事地说:“听说坐在后座系好安全带的话,不太容易死。”
莲收回手给自己系上安全带:“不无证驾驶的话更不容易死人。”
汽车停留在原地,发动机的声音呜呜地响着,不需要莲的提醒,甚尔知道他们在等着某个人的到来。
大约五分钟。
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了,一个陌生男人相当自来熟地坐了上来,挥挥手,对后面的莲说:“真是久仰大名呀,抹消术士大人。”
“五条昌平。”莲说出来者的名字。
车终于又一次前进,路边的路灯与飞蛾,马路上白色的虚线,两旁的店铺与居民楼,都开始慢慢往后移动。
五条昌平说:“像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人,也能够被您记住名字,真是令人受宠若惊。”
他透过出租车前面的车内后视镜笑盈盈地看着莲:“悟少爷经历暗杀之后多害怕呀,您怎么不安慰安慰他呢?看他那受伤的表情,我都要流下泪来了。”
“我可不是为了当刀而接受你们的橄榄枝的。”
莲也透过车内后视镜注视他的眼睛,分辨出每一个细微肌肉表情所代表的背后含义:“四个诅咒师加起来都没能解决一个最差状态下的孩子,也许我该重新评估一下合作伙伴的价值。”
“毕竟是六眼嘛。”他讨饶地举起双手:“想要杀他实在是太困难了——看您只是将他打晕,而没有下杀手,也许并没有非要杀他的意图?”
“由我动手,凶手和动机都未免太明显了,只是单纯地损害声望而已。”莲说:“不过身为五条族人却千方百计地引入竞争对手的力量,削弱家族未来的庇护者——你想要的是什么?”
窗户外物体后退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,电灯与电线杆交替着,不断出现又拉远。
“合作伙伴动机不明,确实无法让人放心。”他装作思考片刻,下定决心的样子,说:“说来羞愧,我只是分家的一个私生子,从小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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