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9. GoodNight 于是我的……
会说是吧。”
景淮抬头，和他对上视线。
某个瞬间，景淮有些恍然，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，和许砚谈岑芙做舍友的时候。
那时候，他就经常以这样的位置，和从楼上下来的许砚谈斗嘴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。
景淮的桃花眼本就含笑，一眯起眼潋滟又柔情，开口却怼他：“我教的，怎么样？”
很骄傲。
许砚谈乜斜他一眼，冷哼。
多少年了还这臭德行，欠揍。
“要出租了，我和明寐也回来看看，搬搬东西。”景淮环顾四周，这栋房子他比许砚谈岑芙住的时间都要长，也更有感情。
“你要真喜欢。”许砚谈下来，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扔给他一瓶，坐下说：“便宜点卖给你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不了。”景淮摇头，勾唇：“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做生意。”
三两句，又给许砚谈气笑了。
“以后还是少联系吧，我说。”
“听说云迹怀孕了。”景淮问。
许砚谈“嗯”了一声，“没太问，好像四个月吧，怎么，你眼热？”
他故意嘲：“先把婚结了吧，我说你。”
景淮喝了口水，“你好像没资格跟我说这话，连人都差点追不回来。”
许砚谈：……用你提了？
“操心自己吧。”景淮不知怎的，笑意意味深长，“许砚谈，不要总以为你是那个快人一步的。”
“你先办，让我当次伴郎，我还没当过。”
许砚谈：份子钱少一分都不许进门。
景淮叹气，仰头：想当年我孤苦无依，一个人守着你和岑芙的爱巢，春夏秋冬，日以继夜……
许砚谈：行了，嘴闭上吧。
客厅的两个女生也聊了一会儿了，岑芙回头望许砚谈，隔着段距离问：“许砚谈，我们晚上要不要在这里吃。”
“烤肉怎么样，现在就去超市买。”明寐提议。
景淮直接放下手上的杂志放到餐桌上，起身去门口换鞋：“我们俩去吧。”
明寐点头，跟着景淮出门。
收拾食材，晚上，两对情侣在这栋承载他们各自故事的公寓公用晚餐，弥补当初没能一起生活的遗憾。
……
岑芙和许砚谈收拾完东西，率先离开了。
景淮画室，书房和卧室的东西都比较多，一次可能搬不完，两人收拾就整理到十点多。
她负责装箱，景淮一趟趟搬下去装车。
收拾累了，明寐就靠在餐桌边，环顾这宽敞的复式公寓，过去一幕幕回忆翻页而来。
哪怕时间过去很久，在这件公寓所落下的那些日夜，像永远不会褪色的金子，只要一想，就会闪闪发光。
像第一次拿着合租单找上门的场景。
像第一次迈进家门，参观房间的场景。
像拉着景淮在沙发上看电影，就为贪睡一晚的场景。
像踌躇多次，臊着脸求他跟自己一起睡的场景。
像他躺在自己身边，一次次温柔地说“晚安”的场景。
拥有这么多宝贵回忆的地方，马上就不再属于他们了。
明寐坐在这里，竟觉得这间房子忽然空旷得令人心酸。
她起身，拿起景淮放在桌子上的书，刚要扔进箱子里，结果一个随手，有个东西从书里掉出来，掉在地板上叮叮脆响。
明寐赶紧弯腰去追，蹲下身，在捏起这枚璀璨又精致的钻戒时，完全呆在原地了。
戒指小巧，设计上也很简约，钻石剔透切割考究，随着微动闪着光芒，银环背部刻着她的名字。
MingMei，mylove.
“叮咚——”
“叮咚——”
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。
心跳蹦到了嗓子眼里，明寐把戒指攥在手里，感受着滚烫。
脑子有些乱，双腿率先行动，往门口快步抛去。
她有种预感。
有种很强烈的感觉。
大门被她陡然打开，景淮一双深情眼映入眼帘。
他怀里捧着花，竟用娇艳玫瑰配铃兰。
铃兰花花语——幸福归来
对上他笑眼的瞬间，明寐的眼波剧烈晃动。
眸中默契无言中传递。
几年后，两人位置对调，他成了敲门的那个人。
景淮注视着她的脸，嗓音清润令人心安，含笑暗示：“我要跪一下吗？”
手心还握着那枚戒指。
明寐喉咙酸涩，心脏狂跳，说不出话，使劲摇头。
景淮微微颔首，把怀里的花献给她，一如那个站在夕阳下，邀请她与余后人生共舞的白骑士。
“那…”他笑得更深了。
“明寐，要不要结婚？”
《你睡了吗》
2023.7.13-2023.9.8
文/醇白
[崇京·剖白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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