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2 章 做人不能太有良心

杨嵩愣怔了片刻,随即道：“回陛下，没有。”

然后他就惊悚的发现自己陛下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，脸色从耳后开始染上了不算明显红晕,他转头紧紧地注视着自己，紧绷着声音问道：“可她却知道你的姓氏……”

饶是杨嵩跟着殷溶的时间已经很久,对他异于常人的相貌已经很习惯了,但此时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,仍然感觉心下不自觉的泛起一阵阵紧张,这让他花费了一点时间去平复这种紧张，之后才回想了一下，提醒道：“可是殿下之前唤过臣的名字——就当着晋国皇后的面，她应该听见了吧？”

“……”

一瞬间,殷溶那几乎要燃烧着沸腾的眼底似乎被一盆坚冰从头到脚浇了下来,他冷冷地瞪了杨嵩一眼，什么也没说,转身就走了。

留下无辜被瞪的杨嵩，他一头雾水的呆在原地，有些委屈的吐出一口气来，自语道：“我、我说的是实话啊……”

那头姜妱在远处无人处方便完之后，从茂密的芦苇丛中走出来，快步往回走,毕竟这里是野外，天光较暗也看不太清路，她多少有些害怕。

走到能看清楚庙宇的火光时,她才放慢了脚步,这时又看到数十匹骏马正被拴着河边,她便绕过去,走到河边蹲在河岸的大石上仔仔细细的洗了洗手。

洗完手之后，她望着日夜流动的河水发了一会呆，脑中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其实她自己一个人出来，也是想避开殷宪找机会单独思考一下以后的事情，就是她现在最应该想得是回去之后怎么应对傅初鸿，还有回到晋宫之后又该怎么应对大皇子一党。

然而实际上她现在只要一想到之后的事就头疼，纷纷杂杂的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
姜妱自认为并不聪明，也没有那个智慧可以应对前朝后宫错综复杂的明争暗斗，她原本打算的就是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，毕竟她没有孩子，也不打算掺合进立储的事里，对谁都不算是真正的威胁，名正言顺的正宫地位在名分上已经立于不败之地，身后又有褚氏，只要不出意外，至少富贵平安的护着身边的人过完这一辈子或许不难。

但是偏偏就是淑妃害死了褚皇后所生的嫡皇子，这个仇姜妱无论如何没有办法视若无睹，而淑妃的死又直接与大皇子结了死仇。

现在姜妱的处境就变了，她可以不争储，但是大皇子绝对不能继位，否则别说安稳了，将来有没有性命还是两说。

要是单单这个，或许姜妱还可以应对，但是在这个时候，她又发现了褚太师疑似和秦国暗通款曲的事……

这就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，以至于不仅仅是储位之争，这一下子变成了两国之间的纷争，姜妱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国与国之间签订了盟约就能永世太平了，从傅初鸿的话中，他对于秦国戒备敌意也是溢于言表，而殷溶就更不说了，他对南方沃土的虎视眈眈一点也没辜负人家的戒备，也是之前一直有漠辽拖着，所以两厢才勉强相安无事。

卧榻之侧，一旦真的撕破脸就是你死我活，那时候，她又该怎么办？

殷宪之前问过姜妱一句话，就是她和傅初鸿之间，姜妱会向着谁，但问题是，这轮得着她选么？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，她是哪边的人有区别么？

但是褚太师是哪边的人却至关重要，姜妱无法判断他与秦国的联系究竟到了哪一步，是单纯的通信联系，是买卖情报，还是实打实的叛国间谍。

这些简直都经不起细想，一想姜妱就觉得头痛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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